第117章龍涎草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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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龍涎草4
“姑娘？授受不親？自重？”我喃喃出聲，“雲軒，你在說什麽？”
“姑娘，你我二人素不相識，卻如此這般對我又摟又抱，成何體統？”雲軒仍以剛才的語氣對我說道，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，似乎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不悅。
“雲軒，你怎麽了？”盡管已經捕捉到他眼中流露出的那股陌生，但我仍不甘心，雙手更是一把抓住他的雙臂，繼續道，“我是青青，我是青青啊！”說著，怕他一時想不起來，我又連忙道：“華雲山，你還記得華雲山嗎？還有華林村，許伯，大娘，我們借宿在他們家裏，還在那裏一起生活了半個多月，你還記得嗎？啊？你好好想想，仔細想想。”
“姑娘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也不知道青青是誰，更加沒有聽過什麽華雲山華林村，請姑娘放手！”雲軒蹙著眉說完，雙臂在我手中掙紮了兩下，神情間的不悅似又深了幾分，眉眼中的淡漠也漸漸地濃厚起來。
這樣的他，讓我的眼睛不由地有些微微發疼。在他的掙紮下，我識趣而沮喪地松開了抓著他雙臂的手。
我蹙著眉靜靜地凝視著那張熟悉的臉，他的表情和目光裏面，怎麽看都看不出一絲的刻意和偽裝，可是他為什麽會對我說著這麽奇怪的話，為什麽會對我表現出一副漠然陌生，甚至有些厭惡的樣子？
在對他久久地凝視中，腦子裏面忽的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，我心上一怔，這才連忙轉目望向蘇太醫，急聲問道：“蘇太醫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語氣裏的焦急，將我內心的不安完全地暴露了出來。
“淩姑娘，王爺他……失憶了……”蘇太醫聽罷我的問話，面露難色地將“失憶”兩個字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來的時候，雙目垂得很低，語氣裏也透著濃濃的無奈與悲惜。
而我，在聽到“失憶”兩個字的時候，心中更是猛地一緊
失憶？！
“蘇太醫，失憶……是什麽意思？”我不癡不傻，自然不是真的不明白什麽叫失憶，只是不敢相信，也不願相信這樣的事情，所以才會明知故問地緩聲問道。
“淩姑娘，王爺他……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，包括他自己在內。”蘇太醫沙啞的聲音從喉間傳出，接著便搖了搖頭。
“為什麽會這樣？”我忽然提高了音量，“不是已經解了毒了嗎，不是已經醒了嗎？為什麽還會這樣？為什麽會失憶？”
“毒性在體內留存得太久，所以才……”蘇太醫說了一半便止了聲，而此時，我也不想再繼續聽下去。只是擡眼望向雲軒，他一臉茫然地掃了一眼我們這一群人，眉心輕凝的結一直沒有化開，目光裏，仿佛對我們每個人都充滿了探索，而那雙我熟悉的星眸甚至沒有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一秒，便淡淡地將目光收了回去。
“雲軒……”我憂傷地低喚出他的名字，手下意識地便朝著他的臉龐伸去，但就在我快要觸到他的臉時，他卻忽然地將身體朝後面靠了靠，將我的手與他臉的距離微微拉開。
盡管他避讓的動作沒有太大的幅度，但他的臉上，目光裏，以及整個人此時散發出來的陌生之息，都讓我的心不由地一陣刺痛。
我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，四目相對之間，那雙曾日日夜夜在我夢中縈繞的眼睛裏面，卻怎麽都找尋不到他曾經對我滿目的疼惜與憐愛，耳邊甚至只有他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：“姑娘，請自重！”
他對我一口一個姑娘，一句一個自重，好似我是怎樣一個隨便的人，對他輕薄非禮，不知廉恥。
我苦笑一聲，收回手，憂傷地望著他，一時間，竟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麽。
他不記得我了，他真的不記得我了……這樣的結果是我沒有想到的，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幾個月來的千辛萬苦，幾個月來的膽戰心驚，幾個月來的魂牽夢縈，幾個月來的牽腸掛肚……最後卻是換來一聲姑娘，一句自重。
雲軒……雲軒……我在心裏不停地重覆著這個名字，卻不知該如何喊出口來。
我曾幻想過許多再見的畫面，他醒來的時候我就守在他的床邊，他看到我的時候，會朝我微笑，然後很溫柔地喚出我的名字，還會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。這樣的幻想是否有些要求過多，所以最後變成了一種奢望？
我也曾想，如果他醒來，我一定會用力地熱情地溫柔地擁抱他，告訴他我對他的思念，告訴他我對他的心意，還要告訴他，我有了他的寶寶，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，在他眼中，我卻已變成一名陌路之人。
盡管我明明知道這並非他的本意，也非他和我們所有人能夠控制，但我的心裏還是不由地生出一股抱怨，怨他為什麽忘記我。
雲希來的時候，看到蘇醒的雲軒，他顯得很激動很開心，但當看到雲軒對他一臉的茫然與淡漠時，又不由地有些黯然。
“五哥，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？”他坐到床沿，扶著雲軒的胳膊，低聲問道。
雲軒訥訥地望著他搖了搖頭。雲希似有不甘，就像之前的我一樣，仍又繼續道：“那她呢，淩姑娘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雲軒擡眼看了看我，淡然道：“我從未見過這位姑娘！”說話時，他眼中的陌生再次地刺痛了我的雙眼。
“五哥，你——”雲希還要再說什麽，我卻連忙打斷他的話：“王爺，我想、我想也許他只是因為剛剛清除體內的毒，所以才會這樣，也許過段時間就會好了，你、你不用太擔心！”明明最受打擊的是我自己，可是我卻不得不找著理由安慰著別人。而我這麽做，只是不想再聽到雲希在雲軒面前再向他提及關於我的事情。
“淩姑娘……”雲希扭頭看了看我，我朝他淡淡一笑，低聲道：“既然他已經醒過來了，王爺你就陪他多聊聊，也許你們兄弟之間，會有一些他還記得的事情，我過些時候再來看他！”說完，我恍然地看了雲軒一眼，便轉身出了房間。
洛離和洛顏去看過了雲軒之後，也知道了雲軒現在的狀況。洛離因為知道我和雲軒的事，所以對我似乎總是有些欲言又止，眉目之間，也流露出絲絲的擔憂。
“淩姑娘，王爺他許是受毒攻心太久，故而才會引起暫時的失憶，你不必太過擔心，相信過些時候便可恢覆。”從我來到園中的時候，洛離就跟在我身後，但他仿若是想了很久，才從後面走到我旁邊，柔聲說道。
我呆呆地望著滿園的蔥色，聽到他的話，雖然覺得這樣的安慰多少有些蒼白無力，但還是扭過頭感激地朝他笑了笑：“謝謝你，洛公子！”
“我如何承當得起淩姑娘這一個‘謝’字。”洛離勾了勾唇角。
“回京這一路，多虧洛公子一路的照顧，要不然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，不過現在，我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。”我望著他，由衷地說道。
“淩姑娘嚴重了！”洛離淺淺一笑，繼而眼角眉梢又染上一抹憂慮，“只是如今王爺這般，淩姑娘可有什麽打算？你的事，不打算告訴王爺嗎？”
我當然知道他所謂的“我的事”是指什麽，而我一想到雲軒現在的樣子，即使告訴他又能怎樣呢？說不定會讓人誤以為我想借機攀附於他，還被人恥笑。
想到這裏，心中泛起一絲苦澀與酸楚，唇角無奈地揚起一絲苦笑：“雲軒現在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任何事情，也完全記不起我是誰，這件事，已經沒有告訴他的必要了。”
“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淩姑娘，但王爺失憶也許只是暫時的，淩姑娘不應就此放棄，一定要相信王爺才是！”洛離的確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，說出口的這些話，或許連他自己都知道沒有任何的說服力，但還是說了出來。而他說的暫時，這個暫時究竟是多久呢？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。
“洛公子不必安慰我，我沒事，真的，我沒事！”我一邊說，一邊努力地朝他擠出一絲微笑。
雲軒的失憶完全不在我的預料之中，所以當我做好了一切和他重逢的準備後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顯得有些措手不及。尤其是我在得知了自己懷了他的孩子的情況下。
第二天我再去看他的時候，剛到房門口便遇到正要出門的他。
“雲軒……”我擡眼望向他，低喚出聲。
“姑娘！”他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，“姑娘前來，可是有事？”
“我……”我想說你都想起來了嗎，哪怕只是想起那麽一點點，可是在對上他那雙淡淡的眸子時，我終是沒法將這話問出口，只是轉而道：“我、我就是過來看看你。”
“有勞姑娘惦記了！”雲軒微微垂眸，客氣地回答我道。
那種客氣甚至連普通朋友之間的客套都說不上來，仿佛只是因為我的話而對我客氣而已，這樣的感覺讓我既心痛又無奈。
我呆呆地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，一雙眼睛訥訥地凝視著他的雙眼，他的臉上淡漠依舊，如同昨天對我說著“姑娘請自重”時一樣，眉心處微微地凝出一個輕結，仿佛帶著一絲不悅。
但他卻始終沒有說話，只是像我看著他一樣，他也直直地看著我，只是彼此的臉上，神情完全不同，甚至是一種截然的反差。
而我在捕捉到他眉間的那抹不悅之後，心神忽的一個恍然，才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。我身體微晃，正要閃向一旁讓他出門，卻瞥見秀兒朝著這邊過來。
“王爺！”到了身前，秀兒恭敬地朝雲軒喚了一聲後，又轉目朝我道：“姑娘，你來了！”
“嗯！”見到她，剛才的尷尬略微地被緩和了那麽一點，而我說著已經將身體閃到邊上，雲軒朝秀兒看了一眼，又看了看我便邁了出門，去了園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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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？授受不親？自重？”我喃喃出聲，“雲軒，你在說什麽？”
“姑娘，你我二人素不相識，卻如此這般對我又摟又抱，成何體統？”雲軒仍以剛才的語氣對我說道，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，似乎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不悅。
“雲軒，你怎麽了？”盡管已經捕捉到他眼中流露出的那股陌生，但我仍不甘心，雙手更是一把抓住他的雙臂，繼續道，“我是青青，我是青青啊！”說著，怕他一時想不起來，我又連忙道：“華雲山，你還記得華雲山嗎？還有華林村，許伯，大娘，我們借宿在他們家裏，還在那裏一起生活了半個多月，你還記得嗎？啊？你好好想想，仔細想想。”
“姑娘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，也不知道青青是誰，更加沒有聽過什麽華雲山華林村，請姑娘放手！”雲軒蹙著眉說完，雙臂在我手中掙紮了兩下，神情間的不悅似又深了幾分，眉眼中的淡漠也漸漸地濃厚起來。
這樣的他，讓我的眼睛不由地有些微微發疼。在他的掙紮下，我識趣而沮喪地松開了抓著他雙臂的手。
我蹙著眉靜靜地凝視著那張熟悉的臉，他的表情和目光裏面，怎麽看都看不出一絲的刻意和偽裝，可是他為什麽會對我說著這麽奇怪的話，為什麽會對我表現出一副漠然陌生，甚至有些厭惡的樣子？
在對他久久地凝視中，腦子裏面忽的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，我心上一怔，這才連忙轉目望向蘇太醫，急聲問道：“蘇太醫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語氣裏的焦急，將我內心的不安完全地暴露了出來。
“淩姑娘，王爺他……失憶了……”蘇太醫聽罷我的問話，面露難色地將“失憶”兩個字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來的時候，雙目垂得很低，語氣裏也透著濃濃的無奈與悲惜。
而我，在聽到“失憶”兩個字的時候，心中更是猛地一緊
失憶？！
“蘇太醫，失憶……是什麽意思？”我不癡不傻，自然不是真的不明白什麽叫失憶，只是不敢相信，也不願相信這樣的事情，所以才會明知故問地緩聲問道。
“淩姑娘，王爺他……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，包括他自己在內。”蘇太醫沙啞的聲音從喉間傳出，接著便搖了搖頭。
“為什麽會這樣？”我忽然提高了音量，“不是已經解了毒了嗎，不是已經醒了嗎？為什麽還會這樣？為什麽會失憶？”
“毒性在體內留存得太久，所以才……”蘇太醫說了一半便止了聲，而此時，我也不想再繼續聽下去。只是擡眼望向雲軒，他一臉茫然地掃了一眼我們這一群人，眉心輕凝的結一直沒有化開，目光裏，仿佛對我們每個人都充滿了探索，而那雙我熟悉的星眸甚至沒有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一秒，便淡淡地將目光收了回去。
“雲軒……”我憂傷地低喚出他的名字，手下意識地便朝著他的臉龐伸去，但就在我快要觸到他的臉時，他卻忽然地將身體朝後面靠了靠，將我的手與他臉的距離微微拉開。
盡管他避讓的動作沒有太大的幅度，但他的臉上，目光裏，以及整個人此時散發出來的陌生之息，都讓我的心不由地一陣刺痛。
我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，四目相對之間，那雙曾日日夜夜在我夢中縈繞的眼睛裏面，卻怎麽都找尋不到他曾經對我滿目的疼惜與憐愛，耳邊甚至只有他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：“姑娘，請自重！”
他對我一口一個姑娘，一句一個自重，好似我是怎樣一個隨便的人，對他輕薄非禮，不知廉恥。
我苦笑一聲，收回手，憂傷地望著他，一時間，竟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麽。
他不記得我了，他真的不記得我了……這樣的結果是我沒有想到的，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幾個月來的千辛萬苦，幾個月來的膽戰心驚，幾個月來的魂牽夢縈，幾個月來的牽腸掛肚……最後卻是換來一聲姑娘，一句自重。
雲軒……雲軒……我在心裏不停地重覆著這個名字，卻不知該如何喊出口來。
我曾幻想過許多再見的畫面，他醒來的時候我就守在他的床邊，他看到我的時候，會朝我微笑，然後很溫柔地喚出我的名字，還會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。這樣的幻想是否有些要求過多，所以最後變成了一種奢望？
我也曾想，如果他醒來，我一定會用力地熱情地溫柔地擁抱他，告訴他我對他的思念，告訴他我對他的心意，還要告訴他，我有了他的寶寶，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，在他眼中，我卻已變成一名陌路之人。
盡管我明明知道這並非他的本意，也非他和我們所有人能夠控制，但我的心裏還是不由地生出一股抱怨，怨他為什麽忘記我。
雲希來的時候，看到蘇醒的雲軒，他顯得很激動很開心，但當看到雲軒對他一臉的茫然與淡漠時，又不由地有些黯然。
“五哥，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？”他坐到床沿，扶著雲軒的胳膊，低聲問道。
雲軒訥訥地望著他搖了搖頭。雲希似有不甘，就像之前的我一樣，仍又繼續道：“那她呢，淩姑娘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雲軒擡眼看了看我，淡然道：“我從未見過這位姑娘！”說話時，他眼中的陌生再次地刺痛了我的雙眼。
“五哥，你——”雲希還要再說什麽，我卻連忙打斷他的話：“王爺，我想、我想也許他只是因為剛剛清除體內的毒，所以才會這樣，也許過段時間就會好了，你、你不用太擔心！”明明最受打擊的是我自己，可是我卻不得不找著理由安慰著別人。而我這麽做，只是不想再聽到雲希在雲軒面前再向他提及關於我的事情。
“淩姑娘……”雲希扭頭看了看我，我朝他淡淡一笑，低聲道：“既然他已經醒過來了，王爺你就陪他多聊聊，也許你們兄弟之間，會有一些他還記得的事情，我過些時候再來看他！”說完，我恍然地看了雲軒一眼，便轉身出了房間。
洛離和洛顏去看過了雲軒之後，也知道了雲軒現在的狀況。洛離因為知道我和雲軒的事，所以對我似乎總是有些欲言又止，眉目之間，也流露出絲絲的擔憂。
“淩姑娘，王爺他許是受毒攻心太久，故而才會引起暫時的失憶，你不必太過擔心，相信過些時候便可恢覆。”從我來到園中的時候，洛離就跟在我身後，但他仿若是想了很久，才從後面走到我旁邊，柔聲說道。
我呆呆地望著滿園的蔥色，聽到他的話，雖然覺得這樣的安慰多少有些蒼白無力，但還是扭過頭感激地朝他笑了笑：“謝謝你，洛公子！”
“我如何承當得起淩姑娘這一個‘謝’字。”洛離勾了勾唇角。
“回京這一路，多虧洛公子一路的照顧，要不然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，不過現在，我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。”我望著他，由衷地說道。
“淩姑娘嚴重了！”洛離淺淺一笑，繼而眼角眉梢又染上一抹憂慮，“只是如今王爺這般，淩姑娘可有什麽打算？你的事，不打算告訴王爺嗎？”
我當然知道他所謂的“我的事”是指什麽，而我一想到雲軒現在的樣子，即使告訴他又能怎樣呢？說不定會讓人誤以為我想借機攀附於他，還被人恥笑。
想到這裏，心中泛起一絲苦澀與酸楚，唇角無奈地揚起一絲苦笑：“雲軒現在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任何事情，也完全記不起我是誰，這件事，已經沒有告訴他的必要了。”
“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淩姑娘，但王爺失憶也許只是暫時的，淩姑娘不應就此放棄，一定要相信王爺才是！”洛離的確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，說出口的這些話，或許連他自己都知道沒有任何的說服力，但還是說了出來。而他說的暫時，這個暫時究竟是多久呢？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。
“洛公子不必安慰我，我沒事，真的，我沒事！”我一邊說，一邊努力地朝他擠出一絲微笑。
雲軒的失憶完全不在我的預料之中，所以當我做好了一切和他重逢的準備後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顯得有些措手不及。尤其是我在得知了自己懷了他的孩子的情況下。
第二天我再去看他的時候，剛到房門口便遇到正要出門的他。
“雲軒……”我擡眼望向他，低喚出聲。
“姑娘！”他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，“姑娘前來，可是有事？”
“我……”我想說你都想起來了嗎，哪怕只是想起那麽一點點，可是在對上他那雙淡淡的眸子時，我終是沒法將這話問出口，只是轉而道：“我、我就是過來看看你。”
“有勞姑娘惦記了！”雲軒微微垂眸，客氣地回答我道。
那種客氣甚至連普通朋友之間的客套都說不上來，仿佛只是因為我的話而對我客氣而已，這樣的感覺讓我既心痛又無奈。
我呆呆地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，一雙眼睛訥訥地凝視著他的雙眼，他的臉上淡漠依舊，如同昨天對我說著“姑娘請自重”時一樣，眉心處微微地凝出一個輕結，仿佛帶著一絲不悅。
但他卻始終沒有說話，只是像我看著他一樣，他也直直地看著我，只是彼此的臉上，神情完全不同，甚至是一種截然的反差。
而我在捕捉到他眉間的那抹不悅之後，心神忽的一個恍然，才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。我身體微晃，正要閃向一旁讓他出門，卻瞥見秀兒朝著這邊過來。
“王爺！”到了身前，秀兒恭敬地朝雲軒喚了一聲後，又轉目朝我道：“姑娘，你來了！”
“嗯！”見到她，剛才的尷尬略微地被緩和了那麽一點，而我說著已經將身體閃到邊上，雲軒朝秀兒看了一眼，又看了看我便邁了出門，去了園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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